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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伊恩走到尸体前,查看教授的伤口。

    “越来越多能力者加入反抗军,我们必须尽早掌握对付他们的办法。尽快联系科学院。”

    林斯河马上应和。

    卫队马上接管了这里。

    伊恩目光游弋,巡查场馆中是否还有潜藏的杀手。

    一旦有异动,如鹰隼一样的人能即刻将它们揪出来。

    场馆中少说也有千百号人。

    林海护卫着这位材料学教授。她从桌子下爬起来,冲林海说了声谢谢。

    “就谢谢还不行,老师能记住我的名字吗。”

    那女教授抿了抿唇,站直了身体,望向林海。

    目光包含着你这个保镖不太专业之类的未尽之言以及谴责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实验室的研究员,名字叫林海,没有其他的坏心思,只是仰慕老师很久了。温老师能加个好友吗?”林海低声说,貌不惊人的外表透着一股别样的诚恳,她低着头。掏出自己的工牌,和女教授证明身份。

    明明是她救了人,此刻却难为情地,一举一动都扭捏。

    因为刚刚救人的缘故,女人头顶仿佛悬了一抹灯光。

    她慢吞吞束手束脚把光脑呈到女教授面前。

    “就算现在我是一名保镖。但我人穷志不短。”口气滑稽且可笑。但有效缓解了突发事件引出的温莱的紧张情绪。

    “叫我温莱就行。”教授终于说。

    就凭林海刚刚扑到她身上,带她躲危机,温莱就不会拒绝。

    被刺杀的格雷教授就在她身边,林海一个兼职的还扑过来救她。温莱目光复杂地确认了工牌的真实性,林海说她兼职保镖是为了能多打一份工养家。

    可怜坚强的人总让人欣赏又心疼。被人携恩图报的不悦消去,温莱到底记下了林海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温莱教授。”林海极有分寸地称呼道。中规中矩,老老实实,就算温莱让她叫自己名字,她也似不敢冒犯权威的普通人,老老实实,不肯侵犯。生活教会了她太多苦楚。

    只是林海抬眼望了自己一眼,温莱说不出感觉,却体会到对面女人身上自己不曾经历的艰辛了。她扭过头,带路离开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温莱脚步很慢,林海踌躇片刻,上去扶她。

    都当了保镖,经历了危险,就一定要利益最大化。林海正和材料学大腿说话,实际上她腿还有些发软,但别人看不出来就成。

    林海心里默念,本能地展现最好的一面。万一就被大佬看中,升级到她的实验室去了。

    扑倒温莱的一瞬间,林海自己大脑也是空白的,但随即,升职加薪,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蓝图就从她脑海里铺开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哪来的人,到处高喊一个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丢脸死了。

    声响从最开头的门处传到会场中心

    走到近处,林海逐渐听清,叫的是林海两个字。

    会场这么多人叫做林海吗?。

    温莱也听到了,她迟疑望着林海:“是不是有人找你?”

    “谁会找我。重名的。”林海自己都不信。

    但确确实实,声音由远及近。到她近处。

    来人裹着黑色军装,身姿修长,灰眸四处张望,最后目标锁定在一处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回我。是谁让人参加这个会议,危险死了。”

    青年锁准了她,抬着下巴,直接质问,急匆匆的闯过来。

    林海闻到,他的衣服犹然带着火药味。

    “有受伤吗?”林路急匆匆想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,眼看就要掀衣服了,被林海阻止。

    大庭广众,一个保镖一个军人拉拉扯扯,成何体统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……儿子。他太关心我了,他只有我一个家长。”林海对温莱说道,一边竭力把林路往身后藏。

    但林路比她高那么多,本身又引人注目地厉害。着实藏不住。

    “他来得这么快,是担心你。既然你的孩子当了军人,待遇不会差。”温莱沉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。

    林路环抱着林海,极具占有欲性质的从肩膀开始覆盖了她半个人,瘦长的手套着黑色手套抱在林海肩膀上,神色冷淡。

    林海被勒住肩膀,猛然握住林路的手腕。“我没事,谢谢你的关心。不要闹了。”

    林路不满地推她腰上的肉,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掌使了几分力气。

    两个人太紧密,温莱在场反而成为第叁者,play中的一员。

    “刚刚那件刺杀太危险,孩子也怕失去我这个唯一的亲人。还好我们都顺利脱身。他刚上班不久,还不离开人。”林海冲温莱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温莱表示理解。“现在没有危险了,你们可以先出去聊一会。”

    林海离开地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到一处偏僻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我在工作。”林海让林路先离开,皱眉,“反正你在外面值守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死了。你身上有血腥味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别人的血,溅到我衣服上。”林海和他解释。事情提起来,她也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“要是下次子弹就射中你了怎么办?上一次死亡,离你只有一点距离。”林路担心地凝望她,灰色瞳孔漫上一层水雾。

    “那就死吧。”林海想了想,拂了拂衣服,飞来横祸,躲不掉就只能接受,“洒脱的道,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

    还能看起来潇洒一些。

    “保护好自己。”林路贴着她的耳朵,低头吐息牵连着皮肤的震动。他却不肯接受。

    他就站在门口巡防,听到枪声的那一刻,心脏骤缩,害怕了。害怕林海死了。所以他闯进会场,来找她的踪迹,来保护她。

    但林海不需要林路的保护,她对他说:“别捣乱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是捣乱?”林路浑然不这么觉得,皱着眉。不甘心得重复。

    确实是在捣乱。

    太孩子气了。

    “总之我现在没事了,你先出去。别影响工作。”他们藏身到观赏树后面,尽量不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林路这幅神情,不知道的人真容易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亲密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担心你。”林路沉沉道。脑子还有些麻痹的症状。他没法想象林海死了该怎么办。怎么总是发生危险,哪怕劫后余生,林路仍然心脏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甚至产生对反抗军的愤恨,对林海的愤恨。

    林海沉默了一会,其实她和林路的关系说不上亲近,此刻肉体上的连接不代表他们真的亲昵成情侣了。林路看样子却依旧擅自将她划定为他的所有物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下次晚上少缠着我。让我第二天上班有力气,死亡可能性能降低一点。”林海心一软,提出一个建议。然而面前的林路抿嘴,一言不发,没有接过。

    只是抱着林海,给予她自己认知中的安全感。

    “有点热。”

    拥抱改为牵手。

    林海又甩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林路怨念。

    大庭广众拉拉扯扯,极容易引起注意。

    “擅离职守,你们的长官在哪?”

    新执政官被谈话声吸引,走到两人面前,训斥他们。